九月初十,明明不是深秋,天地却是一片萧索昏暗。
夜风卷起枯败的落叶,呼啦啦地飞拽上天,南城的马道上,不断有飞骑疾驰。
沿街的摊贩,识趣地早早收了摊。
瞧这阵状,怕是出了大事了。
临街的店铺也早早打了烊。
只余下零星几个多事又不怕事的百姓,忍不住拉开门脸探头张望。
邻近城南的酒馆,半封着门脸,几个游手好闲的汉子一边嗑花生米,一边打听着八卦。
“今儿个是怎么了?”
“南城怕是出大事了。”
“南城?哪个大官府上。”
“嘘——我表舅是在南城打更的,听说啊。”
小厮压低声音,贼兮兮道,“是徐司空府出事了。”
半醉的汉子顿时来了兴致:“徐家不才死了人吗?怎的?又死人了?”
“嘘——”
小厮索性把茶博士撩到了一边,凑近悄声道,“昨夜里,半个太医院都被召去了。
今儿一早,金阁寺的心一大师也被请了去,下午啊,连临城里的名医世家彭千手也被拉过来了。”
有人讶道:“彭千手不都八十了?早不看诊了呀?”
“司空大人哪管这些?听说是一路官兵开道,硬是拉着老爷子上门的。
要不我表舅怎么会知道?”
小厮越说越带劲,“就是彭大夫精力不济,一路颠簸晕在了徐府门前,彭家的孙子立时就跟官兵吵起来啦。
这都是我表舅亲眼瞧见的——”
“去去去!
活不干,尽闯祸!”
掌柜的赶过来,削了小厮一耳刮子,又向醉汉们道歉,“各位客官,小店小本经营,议论官家是大罪,还望客官们高抬贵手,莫再说了,老小儿给各位赔罪了,这里送上一壶醉八仙,各位慢用。”
众人一阵哄笑,便又继续说道城中其他的八卦。
只这司空府,当真中了市井的猜测,出了大事了。
丑时三刻,司空府的灯笼,一律换成了白色,便连府门口的灯笼,临近寅时时,也换成了白色。
芷兰院,丫头婆子哭声震天。
杂役后房最隐蔽的角落,棍棒杖打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司空府乱了。
寅时,承明殿的寂静也被打破了。
“不可能。
她怎么会死?”
刘义隆穿着松松垮垮的单衣,一看就是刚从睡梦中被扰醒,连衣裳都来不及整理,就出了内殿,“欧阳不治呢?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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