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三十一年末,信阳州淮河大堤两个年轻人比肩而立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
一人率先说道:“恭喜鼎石兄了,不日便将高迁。”
那被称作鼎石的年轻人却是苦笑一声,脸上满是愁容:“如今真是多事之秋啊!
我刚刚得到线报齐泰命张信任北平都指挥使暗中秘密监视燕王殿下,这张信乃是燕王旧部陛下如何能放心将北平交到他的手上!”
说罢便重重地叹了口气,而最初开口的那名年轻人却是一言不发只是微笑着看着河面。
看着好友如此态度那年轻人也是气愤地说道:“维喆兄,身为臣子应当恪忠职守,为君分忧。
忠臣不事二主,你不能因为和燕王的私交便坏了大事。”
“鼎石兄何出此言,我奉皇命巡查各地,一个月之前又领命来此修筑淮河大堤,我夏元吉所做之事哪一桩,哪一件不是为君上分忧。
鼎石兄你还是自己好好看看吧,这是我巡查各地几个月以来的所见所闻。”
说罢夏元吉便将一本小册递于铁铉。
铁玄也是愤愤地将册子打开随着阅读的深入翻页的速度愈加缓慢脸色阴沉如水:“岂有此理!
待我就官之后必定要将这一切告知陛下!”
“鼎石兄,早在先皇立储之时你我兄弟二人便有分歧。
燕王殿下,是诸多皇子中最像先皇的。
可是你却以大明当下所需要的是守成之君与我辩驳,又以宋时宋太宗逼死太祖嫡子为例上书先皇为保全先太子一脉请求立陛下为皇太孙。”
“可是现如今结果如何,陛下登基才不过四月,已经将三位王爷下狱。
这和你当初说的王爷们能以皇叔之尊得以保全吗?”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于国于家才是正途。
燕王殿下有太祖遗风,更有唐时太宗之资这才是我大明所求的圣贤之君!”
再一次听闻好友悖逆言论,铁玄也是暴怒而起,指着夏元吉的鼻子,怒声道:“胡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君臣纲常岂能摒弃!
陛下,乃是先太子嫡子,父殁子继才是正统!”
“鼎石兄,你为何如此愚忠?难道你仅仅就为了报答先太子的知遇之恩,就要弃天下百姓于不顾?你口口声声说父殁子继才是正道,难道燕王殿下就不是先皇嫡子吗?”
夏元吉也是被激起了火气忍不住反驳着。
“可是维喆兄,你们现在做的事情又与谋反何异?暗中勾结官员,秘密整顿兵马粮草难道燕王是要打算弑君吗?”
铁铉颤抖着双手满眼通红地质问着。
“铁铉,你给我住口。
这只是各地官员的态度而已,地方官员绝对不会卷入宗室之争,若陛下不步步紧逼燕王殿下就绝对不会起兵谋事。
为天下计,燕王辅政才是正道。
我大明才会有希望,才能成就千秋功绩!”
夏元吉双手一挥袖袍背身而立。
铁铉也是明白了夏元吉的态度,不由的仰天大笑起来,只不过声音显得是如此的凄凉:“好你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乱臣贼子。
你心中可还有忠义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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