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双喜走后,老墨斗在屋里躺了一会儿,可屋子里弥漫的臊腥味实在让他难受,胃里直犯恶心,他索性把椅子搬到院子里,放在大树根下,往椅子上一歪,手里慢悠悠地摇着蒲扇,不知不觉就打起盹来。
迷迷糊糊间,老墨斗听到大门传来动静,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就瞧见杨双喜满头大汗地进了院子,瞧他那眉飞色舞的表情,老墨斗心里就明白,这事儿结果肯定不错。
杨双喜兴奋一路小跑着过来,一边跑,一边伸手拍了拍身上的包,咧着嘴冲老墨斗大声笑道:“老爷子,发财啦!
你猜猜卖了多少钱?”
老墨斗眨了眨眼,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指说:“五十块?”
“少了!
五百块!”
杨双喜把身上的布包摘下来,打开包盖,露出一沓厚厚的现钞。
老墨斗乐得胡子都撅起来了,他这半辈子也没发过财,手里的余钱就没有超过五十块钱的时候。
这突如其来的五百块,对他来说,无疑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横财。
老墨斗冲杨双喜一挑眉梢:“双喜子,去,到镇上买只烧鸡,再切点猪头肉,咱爷俩晚上好好喝点儿!”
杨双喜点头如捣蒜,拿出一张十元面额的现钞,把剩下的钱塞给老墨斗,然后转身一溜小跑就出了大门。
老墨斗轻轻拍了拍装着钱的衣兜,心满意足地长舒一口气。
他低头沉思,心里默默盘算起来。
在村西头买块地,然后新建三间砖瓦房,拢共差不多要七百块钱,再花一百块钱置办些生活用品和家什就差不多了。
然后把彩礼的五十块钱托媒人给大英子家送过去,只要人家收了彩礼,那这婚事就相当于是板上钉钉,自己的心里也就踏实了。
到了晚上,这爷俩炕桌一放,盘腿打坐,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墨斗和杨双喜师徒俩今儿个兴致高涨,破天荒地喝了一坛毛城子小烧。
这小烧是当地烧锅自家酿造的白酒,酒劲儿十足,度数在六十度以上,一坛酒足足有二斤重。
老墨斗平日里酒量尚可,但今儿个这一坛酒下肚后,虽说还没到酩酊大醉的地步,却也喝得面红耳赤,那双眼珠子更是红通通的,像充了血一般,眼神有些呆滞,显然酒劲儿上头了。
反观杨双喜,到底是年轻力壮,新陈代谢快,中间去撒了几泡尿后,就醒酒了,人就跟没事人似的。
往常除了逢年过节,还没这么奢侈过,一桌子全都是好吃的。
直到实在吃不下去了,杨双喜这才放下了筷子。
他忽然想起那个何老先生说的事情来,赶紧从包里把那张纸掏了出来,晃晃悠悠地递给了老墨斗,这才说起白天的事儿来。
老墨斗醉眼迷离,眯缝着眼睛,接过纸大概看了看,也没当回事。
突然迷迷糊糊中听到杨双喜提到了赤蟾衣,这酒一下子就醒了一半,赶紧晃了晃脑袋问道:“双喜子,你刚才说啥?是不是说赤蟾衣?”
杨双喜以为老墨斗喝高了,耳朵不好使了呢,苦笑了一声,声音提高,又把白天何老先生说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说完后,又担心老墨斗听不见,大着嗓门问老墨斗:“师父,这赤蟾衣、豸雪桃枭,还有那白袍天龙酥到底好不好找?那老头可说了,这东西要是能找到,每样能值五万块啊!”
老墨斗已是七分醉意缠身,眼皮子沉得跟压了座山似的,正迷糊间,冷不丁被杨双喜那一嗓子吼得,仿佛是被北风灌了脖子,酒意瞬间散了三成。
他猛地一激灵,抬手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浑浊的眼珠子猛地一亮,仿佛刚从梦里头被拽了出来:“啥玩意儿?……五……五万块钱?!”
杨双喜瞪着眼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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