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只是一株花藤。”
“你看你,被她迷得团团转,真是没出息。”
空空趁机将宣纸揉成一团,跳下桌去,“我生气了。”
萧无秽一颗心早飞到天外,捧着花藤四处寻觅。
空空跟在她屁股后面溜达半圈,“后院,我记得后院有个以前用来装咸菜的破瓦罐。”
萧无秽转到后院,空空趁机跑出院门,一矮身猫进树丛,玩去喽——
屋后果然搜来一只瓦罐,萧无秽在罐底敲个洞,盛土把花藤半埋进去,浇透水,搁在窗台早晚都能晒到阳光的地方。
小藤迎风招展,似是感谢,幽香缕缕。
裟罗睁开双眼。
她撑身爬起,细长的手臂像初夏新发的一枝荷箭,撩开纱帐。
不远窗前,牵星君榻上端坐,执笔书写不停,手边已堆了厚厚一沓纸。
睡前,裟罗除去了周身衣物,她是妖,不喜束缚,人族的礼义廉耻对她来说更是狗屁,她未着寸缕,正要掀被下床,雪白纤长的小腿伸出,侧耳,听得帐外那人研墨时发出的沙沙细响。
裟罗想起她们现在的关系,又想起百年前初遇,无论她如何央求,萧璃都不肯献身喂养,心想,她内心虽不在乎给人看,对人来说,这必是奖赏无疑。
她不能奖励她,衣裳穿好。
人间花卉,大多是清新鲜艳的色彩,裟罗不喜沉闷,换了身芍药的绛红,裙摆也似层叠的花瓣,一步一芳华。
萧璃早就备好清水,裟罗洗漱完毕,行至榻前,探身去看。
纸上歪歪扭扭,蚯蚓乱爬,丑得她眼睛疼。
她起先并不感兴趣,脑袋一歪,想到什么,哈哈大笑道:“萧璃,你的字真丑,就你这样还当掌门呢,哼,那我也行。”
萧璃抬头看她一眼,没接话。
裟罗不快,“做什么?有屁就放。”
“这是梵文。”
萧璃淡声。
“什么饭文菜文。”
裟罗提裙离开书案,三步后回转,手腕一翻,团扇快快扇几下,假装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我饿了。”
萧璃搁下笔,她辟谷多年,观星阁只有烧水用的茶炉。
再者,她们有言在先,“饿”
字别有深意。
萧璃沉思片刻,摇头,“时辰未到。”
“你想饿死我?”
裟罗俯身瞪大眼,华丽的衣饰无风自动,她浑身妖气大盛,案桌纸张哗哗。
萧璃施术压制,不由出声提醒,“你才刚入门,于礼不合。”
可她忘了,裟罗是妖,人族的礼教规矩是拴不住的。
果然。
“什么礼不礼,我们早就勾搭上了。”
裟罗将夜间经过细细道来,又提起韩晋,“那个使扇子的年轻公人也瞧见,就像你说的那样,他说了些我听不懂,但听起来很刺激,同时又很想捉他来揍一顿的话。”
裟罗向来随性,萧璃询问后续,韩晋果然被揍。
“我看他不顺眼。”
裟罗道。
随后劝她放宽心,“我做事有分寸,在啼魂岭,他们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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