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绫顺藤摸瓜往下猜想,能证明淮南王参与其中最直接最佳证据的只有那封亲笔信,像知府百姓这样的人证,等东夷军队打过来,便是销毁之时,人都死光了,哪里还有人证。
张红玉没有发现宋清绫在思考别的,自顾自地说:“带回东夷人的那些人,好像有个人姓张吧,他们都以通敌叛国,扰乱军心民心等罪名给处决了,他们的家人朋友,凡是有牵连的,都被抓进大牢审查了。
几个东夷人和西桥县的那个人也关进牢里了。”
“我觉得这事儿有点怪,怪在哪儿又说不上来,春……周武,你咋看?”
宋清绫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唉,不说这些了。”
张红玉转头聊起他们一家人白天外出寻食的事,说得绘声绘色。
宋清绫安安静静地听。
过了会儿,去山寨围观看热闹的人们回来了,他们有的议论明天去哪儿寻食,有的说今晚过了子时就去河边附近排队等着打水,要么是吐槽近来越来越热,家里有几个人生病了,怎么不舒服了,跟平时一样,聊的都是日常生活的琐碎之事。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他们好像不甚在意,可能是觉得东夷国掀不起什么风浪。
天黑了,张红玉依依不舍地跟宋清绫道别,她望着对方轮廓分明,透着疏冷的侧脸,心里没由来的,莫名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像是有风吹来,感受得到,但抓不住。
她手指捏着衣摆不断扣动,“春……周武,你……”
宋清绫移目看向张红玉。
张红玉有千言万语想说,看着宋清绫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眸,扣衣摆的手骤然收紧,“周武,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宋清绫唇瓣微动,本想说什么的,凝滞刹那,反问道:“我们这次不就相遇了吗。”
“是哦,对啊,嘻嘻,周武,那我回去了。”
张红玉欢欢喜喜地笑了,走得一步三回头。
宋清绫目送张红玉远去的背影。
她记得张红玉舅舅一家都是能干人,三个舅舅都是猎户,张二虎早年跟他们学了这项本领,他们一家子有能力,勤劳,靠山吃山,逃荒路上比普通百姓强一点。
隔壁林家人回来了,田慧兰林远林建,三人手上挎着菜篮子,从里拿出一些找到的草根树根。
林远林建父子俩今天带伤外出寻食,受了伤,走不了太远的路,没有打到猎物。
林康伤势最重,无法起身,白天是许秀秀留在这儿照看他。
李芳,春月娘俩不知去了哪里。
田慧兰回来后,第一时间是熬药。
林远林建坐着歇息。
许秀秀眼巴巴望着远方,董天石远出打猎去了,还没回来。
“婶子,春月她们出去多久了?”
田慧兰眼神哀怨,再看看伤得那么重的小儿子,眼睛迅速红了,以前真没发觉什么,尤其是这几天,她越来越觉得春月不值得儿子如此这般对她好。
许秀秀还是望着远方,心系儿子,嘴上道:“中午出去的,一直没回来过。”
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许秀秀绷紧的身子一下子弯下来,笑着说:“石头回来了!”
董天石扛着两头狼在后肩,步伐迈得又快又急。
他经过之处,那些人家无不是惊奇起身,目光追随他背上的狼而去。
董天石拿了一头狼给宋清绫,一板一眼地说:“谢谢你给我娘扎针。”
“多谢。”
宋清绫拖拽着狼,熟练地剥皮处理。
这样的灾荒年下,有送上门的肉不要,岂不惹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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