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坠玄铁熔炉,将西天云幕炼作赤金流浆。
胭脂光影坠入绿叶间隙,抖落在少年乌密翘卷的睫羽。
那张半掩在枝叶间的面庞昳丽精致,正缓慢睁眼,散懒地打个哈欠。
尉迟昀睡醒了。
将安澜送到学堂后,他找了片树林,跳上树大爷般一躺,喝完酒两眼一闭。
酒蒙子啥事没干,纯睡了。
醒来神清气爽,又是完美的一下午啊!
他掀起眼帘扫过天边残阳,惦记着安澜该下学了,这才动身,解开拴在树边的马匹翻身跃上,慢悠悠踏向学堂。
在门边等了又等,蜂拥而出的学子都散完了,也没瞧见安澜的身影。
他干脆骑马直接闯入。
不是老师,我们家安澜呢?
三堂会审呢。
门窗紧闭,但吵嚷的训话声可封不住,一会儿是凌厉的大喝:“跪下!”
一会儿又是:“给我伸出手来!”
里面夹杂两道焦急的辩护声。
“她是为了保护我才不得已伤人,先生要打便打我吧!”
“中午你便因私愤责打过她,掌心已经脱层皮,这还不够么!”
尉迟昀摇头晃脑。
责打谁?
“安澜,我让你把手伸出来!”
暴喝炸开,见女孩并未做出反应,赵钱怒不可遏:“野丫头,谁教你的目无师长?!”
安澜觉得大人很容易发怒,像是随时会溅入火星的燃料桶。
就比如现在。
一句话刚说完就高高抬手要朝她扇来。
莫名其妙在燃什么。
她心不在焉四处游神,突然一声“嘭”
给她惊得心脏狂抖。
显然屋内的所有人都被吓到,各个瞪大双眼紧张地看向门口。
哪个狂徒把门一脚踹开了?
烟灰散去,斜阳残光拖入室内,一片血红。
绑着高马尾的少年眯眼一笑,抬手朝诸位轻浮一挥:“哟,你们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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