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胤抬眸,见众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淤青,他朝江远招招手。
江远见状连忙谄媚上前,可刚一靠近便被踹翻在地,他连忙爬到陈胤脚边,诚惶诚恐地磕头请罪,“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陈胤眯着眼睛,鹰般的眸子逐渐染上黝黑,那一点黑如墨般晕染开来,遮蔽眸子主人所有的心绪,“奸非仗二十,看在你阿父的面上,这次就算了,以后若再做出这等丑事丢了本殿下的脸,别怪本殿不念旧情,滚吧。”
“谢殿下。”
江远不敢多待,连忙带着众人退下。
曲终人散,包厢里只剩下陈胤。
他放松挺直的肩膀躬下腰,周身凌厉气势烟消云散,不知想到些什么,神情有一瞬间柔软。
侍从元朗在一旁默默添酒,从前主人和陈深小殿下关系要好,小殿下天天跟在主人身后,半步路也不肯走总是要主人抱着,一声声唤着阿兄。
“主人,其实陈深殿下......”
“住口。”
陈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殴打皇亲是重罪,他保护的不是阿兄,陈胤冷笑,“他要护的是他那个惹事生非的表弟。”
张挽等人出了祥春楼,立马让周水护送陈深回太子府,又令金子送小娘子回家。
“表弟,我只是皮外伤无碍的。”
张挽摇头,“是我不知轻重伤了表兄,即便是皮外伤,也要大夫看过才放心。”
陈深无奈之下只得接受,“那你呢?”
张挽唇角微勾,“我还有事情要办。”
报春堂。
江远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到了祭酒大人面前,见始作俑者张挽正跪在祭酒大人面前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顿时止住口中骂咧,傻楞在原地。
原来,江远等人出了祥春楼很是不甘心,刚好脸上淤青严重,不利用它告一状岂不是辜负老天爷恩赐,于是几人商量,打算效仿张挽去祭酒大人面前告状。
可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人不要脸所向披靡。
陈伯固用手指了指后面一群人,颇觉的有些好笑,“你打的?”
“正是,学生一时没控制好情绪动了手,学生认罚。”
张挽眼眶发红,认错态度极其诚恳,看得江远等人牙痒痒,“学生看到他们欺压良家女,也没想那么多,还是年纪轻不经事,以后定然收敛情绪。”
“欺压良家女?”
陈伯固瞬间变了脸色,眸光严厉的落在江远等人身上。
“学生没有。”
江远原本仗着人多昂首挺胸,如今立马收敛气势跪倒在地,不敢说话。
任飞反唇相讥,“没有?酒楼里那么多人可都长了眼睛,你还敢狡辩!”
“好好好,”
陈伯固一连三声“好”
想必是气极了,“调戏良家子仗二十,至于张挽,看在主动自首的份上,你与任飞各领五戒尺,抄《论语》两遍。”
“学生领罚。”
江远等人觉得不公平,明明是原告怎么还把自己搭上了,刚想申诉却见陈伯固一个眼神扫过来,立马吓得老老实实不敢有异议。
“都滚下去领罚,国子学是静心读书之所,再有此事逐出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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